老屋的门口,哼着小曲的祖父和他那头大黄牛。 ——题记
记忆中的老屋虽然简陋,却不失它独有的乡村气息。门口的槐树下,永远有祖父哼不完的小曲儿和怎么也吃不饱的大黄牛。常搬着竹椅坐在树下一边和祖父唠嗑儿,一边剥着手中的豆角。我常认为,那是我在儿时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幅画。 时隔多年,再回去,却已物是人非。 多半的废墟旁,两只大大的铜扣铁环有气无力地耷拉在老屋的门上,散落着“钟馗捉鬼”的年画纸张,撕拉在门上,显得落败而颓圮。轻轻一推,好像就要吐出最后一口气来。从前,祖父总在大过年里贴上年画,而那时总觉得鬼狐蛇神的人物画看起来就吓人。幼时的稚嫩只是一个劲儿的觉得他们可以吓跑夜里偷吃的小鬼。祖父却乐此不疲,常常买了很多张来,一张一张试,好好的用自制的浆糊粘上去。 四处张结的蜘蛛网,有意无意的为我们计算着屈指可数的回去的日子。祖父总喜欢在家里东擦擦西抹抹,引以为豪的是说把我的小胖脸蛋都照的清清楚楚了。而此刻,没人收拾。有人收拾,也做不到祖父在时的一尘不染。 走了几步,却不免为墙角处一株葡萄藤蔓驻足。杂草丛生中,它因为不断的攀爬而格外的高大显眼,萧瑟的黄色和落满土灰的杂草没什么两样,却让人一眼能看透它曾经的力量。“这根藤会是我吐出的葡萄籽发芽长成的吗?”葡萄架下,我曾仰着稚嫩的小脸,轻声的问祖父。祖父一门正经的回答常让我对此深信不疑。“咯吱咯吱”的笑声凑合着冰葡萄的清爽,一个夏天就悄然而逝了。此时想来,却笑着笑着就想哭了。 在祖父很年轻的时候,祖母就不在了。记忆中的祖父,一直都是一个人,一头大黄牛,和这座孤僻的老屋。大黄牛总是吃不饱的样子,祖父清晨和晚上都得拉着他去田间遛几圈,等到所有田埂的草都不能“没马蹄”时才牵回来。我总说,祖父太宠爱这头牛。大…… |